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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3日,“山西·阳泉第二届刘慈欣故乡科幻文化活动周”开幕式暨刘慈欣科幻文学馆揭牌仪式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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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3日,“山西·阳泉第二届刘慈欣故乡科幻文化活动周”开幕式暨刘慈欣科幻文学馆揭牌仪式在“阳泉记忆·1947”文化园举行。
刘慈欣创作的长篇科幻小说《三体》于2015年获得了被誉为科幻界“诺贝尔奖”的雨果奖,这部被称为中国科幻文学的里程碑之作,正是诞生在故乡阳泉的娘子关。10月12日,刘慈欣接受了山西日报记者的专访,关于“故乡”“母校”“科幻启蒙”“科幻与文学”“科幻文学赋能新质生产力”等等话题展开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交谈。
一副黑框眼镜、一件黑色工装衬衫和牛仔裤——坐在记者对面的科幻大师刘慈欣,眼神清澈、面容温和、状态松弛。
记者表明了自己并不是很专业的“科幻迷”,可能问不出太新颖的问题。刘慈欣微笑着说:“你是大众媒体的记者,你的问题肯定也是大部分读者和观众关心的话题,并不是特别需要很专业,没关系,你问吧!”
记者:阳泉,有很多的城市名片,是第一城,是矿产之乡,有娘子关水上人家,在20世纪80年代还被称作“小香港”,现在又发展成为智慧之城、科幻之城。您的童年在这里度过,一直到现在还生活在这里。故乡在您的眼中,现在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刘慈欣:在我年轻的时候,阳泉就是一个煤炭城市,几乎所有东西都和煤炭有关,建筑物、街道上也有很多煤尘。现在,阳泉开始从一个煤炭城市变成一个环境整洁优美、适合居住的宜居城市,这个变化过程是我感受最深的。阳泉也在转型,由以煤炭产业为主转向高科技的智慧城市,比如说有无人驾驶汽车的实验基地,这些变化都是很真切的感受,也是令人欣喜的。
刘慈欣:阳泉与大都市相比,生活节奏比较慢,也没那么多的社会活动,周围的环境也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所以我感觉是更适合创作的一个城市。因为作家和别的艺术家不一样,他只需要一个房间、一台电脑就能够创作。对我来说,要是生活在大都市的话,可能社会活动和事务性的工作比较多,那么干扰就比较多。像阳泉这样的城市,社会关系最简单,社会活动比较少,很适合我。
记者:在这次文化周活动中,刘慈欣科幻文学馆揭牌,文学馆主要展示些什么呢?
刘慈欣:文学馆主要展示了我的成长经历、创造历程、文学成就以及文学作品转化等内容,也有一部分展示了世界的科幻文学发展,国际上比较有名的科幻作家的介绍和作品,有不同的主题。
记者:在今年4月召开的第八届中国科幻大会中,您作为嘉宾和大家一起讨论了科幻文学怎么样产生无限新质生产力这一个话题。这届故乡科幻文化活动周里也有“科幻文学赋能新质生产力”这个主题,您能否具体解读一下这二者之间的关系——文学与生产力之间真的可以发生化学反应吗?
刘慈欣:文学包括科幻文学并不能够直接产生或者推动生产力的发展,但是文学对于生产力有一些间接的作用。比如说科幻文学,它能够激发人们特别是青少年读者对科学的兴趣,能够拓宽他们的思维和视野,激发他们的想象力。特别是科幻文学是一个具有着强烈的创新色彩的文学题材,它能够激发人们的创造新兴事物的能力,而创新能力在新质生产力中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同时,科幻文学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它架起了科学技术和文化之间的桥梁,能让科技和文化进一步融合,这对新质生产力也是一个很大的推动作用。
记者:拥有想象力或者对科幻的这种喜爱,很多都是儿童青少年,那么进入中年之后的人们,想象力以及对科幻的兴趣是否慢慢减弱呢?
刘慈欣:那不一定。虽然目前国内科幻读者群体确实都是由一些中学生、大学生这样的读者构成,但是在世界上,科幻读者各个年龄段都有,而且在一些发达国家大部分科幻读者年龄段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我们的祖国科幻文学的发展较晚一些,比如20世纪50年代,科幻作品作为科普的文学题材,就是只面向儿童和少年群体的。于是,产生了这样一个印象——认为科幻是只是面向年轻读者,这也是一个误解。进入新时代以后,科幻文学和科幻影视作品正在被各个年龄层次的读者接受和喜爱。随着我们的祖国科学技术的逐步的提升,我相信科幻群体会打破年龄的界线,科幻读者和观众也会慢慢的多。
刘慈欣:山西科幻作家较优秀的一位名叫张冉,是一位80后,他的作品获得过银河奖,华语科幻星云奖,是一位后起之秀。但山西的科幻作者群体还需要逐渐成长。在今年的文化周里有一个主题是晋陕科幻作家的座谈交流,也是想促进内陆省份的科幻创作的群体。另外,科幻作品制作成影视剧之后,也带来了更多人对科幻的兴趣。科幻中很多富有想象力的画面用媒体的画面来表现会更直观,科幻影视作品也吸引了大量的观众。这些观众潜移默化也会成为科幻作者或者读者的群体,我相信,未来科幻作家一定会慢慢的多。
记者:阳泉一中是您的母校,上高中的时候,物理、化学方面成绩是不是非常好,作文也写得好呢?
刘慈欣:我的成绩一般,无论是理科还是文科成绩都不是很突出。科幻创作一般来说,是需要作者具有基础的科技知识,学校的教育无疑也起到了这方面的作用。但科幻小说中所描写的科学技术是遥远的、先进的、超现实的,所以说课本知识的学习和科幻文学创作不是一回事,科幻文学更需要灵感和创意。
刘慈欣:我其实是喜欢科幻,并不是喜欢写作。只是喜欢写科幻,除了科幻之外我没有写过别的东西。当时我确实也在写科幻,因为我很早就是一个科幻迷,所以上学的时候也因为沉迷写科幻,耽误了很多学习时间。当然,写的那些东西也没有能够发表过。
刘慈欣:大概在小学的时候。我父亲喜欢藏书,在20世纪50年代他买了好多的书。他从部队转业到地方以后,大部分书放到一个箱子里塞到床底下就无人问津了。我发现了这些书,家里没人的时候就拿出几本来看。在这个书箱里面,就出现了凡尔纳的科幻小说。那时在中国就绝对没科幻出版,周围的人也没有科学幻想的概念。我看的那几本科幻书是20世纪50年代留下来的繁体字的科幻小说。但是那些书只能偷偷地读,我父亲也不鼓励我读,要是被发现读那些书,那肯定是不行的。
刘慈欣:我确实受凡尔纳科幻小说的影响,但当时我也只能读到他的作品,看不到别人的啊。在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之前,读不到任何科幻小说,国内科幻作品出版为零。中国读者能看到大量的科幻小说,特别是现代西方的科幻小说,是在改革开放以后,大量的外国科幻作品被翻译过来,国内的科幻文学也出现了。
刘慈欣:国内写科幻的作家,主要的有郑文光、叶永烈、童恩正、肖建亨等等这么几位。当时的科幻刊物只有一本《科学文艺》,另外有一些科普的刊物《科学画报》《大众科学时代》上面也会刊登一些科幻小说。后来,主流文学杂志像《人民文学》,也会谈谈科幻小说。
记者:在新中国成立前后,和改革开放时期,以及当今时代,科幻文学主题的体现都是不同的,是当时的人们对世界的一种期待吗?
刘慈欣: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我们的物质生活相对来说是比较匮乏,人们对未来的想象集中在物质生活的丰富上。比如20世纪50年代很多科幻画作品里会出现一些“几米高的南瓜”“像牛一样大的猪”,就是把我们日常的农产品、畜牧产品放大很多倍,因为物质生活匮乏,所以才产生出这样的想象,这样的想象在我们今天肯定是不存在的。所以说,每一个时期的科幻作品也确实深深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在改革开放后出现的科幻作品,就是表现科学的力量,给我们大家带来的美好未来,同时也表现人类征服自然、探索宇宙的进取精神。当代的科幻主题,把更多的目光聚焦在科技的加快速度进行发展对环境的破坏,对人性的异化和扭曲,以及如果科技失控发展,会在人类社会造成哪些难以预料的后果。
记者:中国较早的一部科幻电影是1980年的《珊瑚岛上的死光》,我看到网上介绍它说是“科幻惊悚电影”。现在《三体》《流浪地球》进入大众视野,我们把它们叫作科幻大片。从20世纪80年代到现在,科幻影视作品40多年的发展变化,是什么带来如此巨大的影响?
刘慈欣:肯定是我们的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科技发展带来的影响,还有就是人们精神生活更为丰富的结果。中国的第一部科幻电影在1936年,新中国的第一部科幻电影在1950年,这是很早了。你说的上世纪80年代的《珊瑚岛的死光》,在之前中国已经有过几部科幻电影了。但是当时,科幻电影是个很边缘的东西,并没有受到大家的注意,观众人数也很有限。但是随着我们新时代的到来,国家进入现代化进程,在大时代的推动下,中国科幻从很边缘的一个存在,放到了聚光灯下,受到大家的关注,也产生了大量的科幻读者和观众群体。科幻文学的发展,确实是一个时代推动的,和这一个国家的发展程度是紧密关联的。比如,在200年前的英国,国家处于鼎盛时代,科幻文学就诞生了,出现了第一部科幻小说。后来,科幻文学的中心又从英国就转移到了美国。现在,中国开始快速地崛起,科幻文学也出现了繁荣,因为在这样一个大时代面前,中国开始成为一个具有着强烈未来感的国家,中国的未来是很吸引人的,正是这种未来感给科幻文学、科幻影视的发展就提供了很肥沃的土壤。
记者:科幻文学是“科幻+文学”的一种创作方式,我们可能常常认为工科生不一定可以用丰富的想象力去创作文学作品,而文科生又缺乏理工知识。在您的身上,好像是把文科和理科的优势都结合在一起,又拥有丰富的想象力。那么,科幻与文学这两个方面,到底哪一个方面起的作用更大一些?
刘慈欣: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体现得不太一样。20世纪上半叶的科幻文学,处于被称作科幻文学的黄金时代,那个时期的科幻小说与科学技术的关系比较密切。所以当时从事科幻创作的作家,理工科背景的比较多。比如20世纪三大科幻小说巨头——阿瑟·克拉克、艾萨克·阿西莫夫、罗伯特·海因莱茵都是理工科出身。但是科幻文学发展到今天,确实发生了很深刻的变化。尤其是当今世界,科幻文学的“科幻”已经与现实的科学技术相去甚远了。当今的科幻文学中,表现手法更倾向于文学这一方面,作者可能不需要去掌握太多的物理化学天文等科技知识,你只要拥有丰富的想象力就好。
刘慈欣:对我启发最大的首先当然是科幻作品,像阿瑟·克拉克的作品,英国作家奥威尔的《1984》对我的影响都十分深刻。现实主义文学方面,我受俄罗斯文学的影响比较大——我的语言风格、创作叙事方式,都有俄罗斯文学的印记。现在,非科幻类的文学我看得不太多,但是科幻类的每年的畅销作品、获重要奖项的作品,我是会关注的。
记者:在您的作品《乡村教师》中,刚开始阅读时,以为要讲一个“山药蛋派”的故事,一个很现实主义的开端,但是没想到后面就开始外星人大战了,这种从现实世界渐渐进入科幻世界的方式很特别。但是在阅读《科幻世界》时,会发现有些作品直接抛开现实,文章一开头就进入奇妙时空,您觉得哪一种“讲故事”的方式更容易让读者接受?
刘慈欣:虽然现在科幻读者的数量增长了不少,但这个群体仍然是一个很封闭的圈子。他们有着很独特的审美取向,而“独特”正是科幻文学的评价标准。这个评价标准和传统文学有共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科幻小说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它本身也在发生深刻的变化。这种变化可能是,当今的科幻文学与我们心目中传统的科幻文学慢慢的开始有一定的距离,而且这种距离越拉越远。文学创作是很个性化,很复杂的事情。每个作家都有他自己的风格,很难说哪个风格比哪个风格更高一些。我创作的科幻小说《三体》属于很传统的那种科幻小说,属于20世纪上半叶黄金时代的科幻小说风格,叙事方式也是出于对读者的阅读习惯来考虑的。你看很多西方的科幻小说,就是把人直接拎起来一下子就扔到很遥远的未来,让你一瞬间就面对一个极其陌生的世界,然后再一点一点讲细节讲故事,可能有些读者不太适应这样的一个叙事方式。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多看一些科幻小说,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国外的,有很多科幻故事讲得十分精彩,不是从现实开始,而是直接从科幻世界开始——这种“讲故事”的方式也非常有意思。
记者:有一位阳泉的读者,他第一次看到《流浪地球》是在2000年的《科幻世界》上,他读到结尾处泪流满面——那是用一首诗作为这部中篇的结尾,他记住了作者叫刘慈欣。后来他又读到《天使时代》这部中篇,文章落款是作者写于娘子关,他才知道您跟他就在同一个城市。在他看来,您最好的作品是长篇小说《三体》之前创作的中短篇小说,写得非常精彩。在您创作的过程中,长篇和中短篇小说在题材或者是创作手法上有什么区别?
刘慈欣:当时科幻的图书市场是很小,读者也很少,写长篇很难发表啊,所以只能写成短篇——这样在杂志上好发表。我以前的那些短篇,很多就是一个长篇小说的梗概,最典型的就是《流浪地球》——就是个长篇的梗概而已。短篇科幻小说的优势就是字数少,在我们这个忙碌的时代,你可以很快就会看完。在字数很少的这么一个小小的窗口里面,你就能够正常的看到一个同样很恢宏的未来世界,可以感觉到同样的想象力和震撼感——这也是短中篇科幻小说的一个优势。
刘慈欣:没有。因为写作的主要乐趣就是有一个新的创意,读者也期待你新的科幻创意,因为我的写作也都是以创意为核心展开故事的,对那些已发表过的创意就没有太大的热情。既然你已经把这个想法、这个核心的科幻创意写出来了,那么作品就结束了,不会再有动力去重新写了!
记者:作为科幻作家,首先要有丰富的想象力,那么在真实的生活中,是否会有兴趣去体验一下生活?
刘慈欣:我是通过阅读和看电影去体验生活的,这是科幻小说和现实主义文学最大的区别之一。写现实主义文学的作家需要去体验生活,但是你要体验科幻中的生活就比较困难。
记者:那在作品中描写主人公时,在人物的内心或者情感上,您是怎么体会的呢?
刘慈欣:我小说中的人物的内心没有很深的东西,人物只是一个符号,代表了某一类人。对人物的塑造也只停留在一个大众文学层面上,并没有专门去刻画某个人物的心理。不像纯文学中的人物,需要刻画得那么细腻那么深刻,大部分科幻读者想看的也不是这些人物的内心。这倒不是说科幻作家写不出来人物的内心,很多科幻作家有很高的文学修养和文字表达能力,完全能写出那种很复杂的很深刻的人物性格。但是如果把太多的重心和笔墨倾注到人物内心或者性格塑造上,就会把读者或者观众的注意力,从科幻主题转移到别处了,这样有一定的概率会让科幻作品变得很不透明,最后影响到科幻主题本身的观赏性。
记者:10月8日、9日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化学奖颁布了,分别授予科学家在使用人工神经网络进行机器学习的基础性发现和发明和“计算蛋白质设计”“蛋白质结构预测”。现在人工智能确实是我们现代生活日常的生活的一种工具。这些领域您是否也很感兴趣?
刘慈欣:是的,很感兴趣。今年这个物理学奖和化学奖都和AI有关,这也说明了AI已经深深地进入到最前沿的科学研究中去。这是一个很深刻的改变,可能会改变人类认识大自然、认识宇宙规律的方式。我们都期待AI人工智能介入到科学研究之中,特别是介入到基础科研之中,能够给我们这个基础科学带来重大的突破。
记者:现在人工智能这么发达,科幻作家怎样去思考未来的地球、未来的人类生命会出现哪些变化?
刘慈欣:AI与类人生命的结合,这是科幻自古以来就有的一个主题,从科幻诞生的那一刻起,这个主题就一直在延续着。所以说,科幻小说中所设想的人工智能的发展程度,它远高于我们现实中人工智能的发展程度。虽然说现实的人工智能,这几年已经取得连续的突破,但是它仍然没有达到科幻小说中所设想的那种样子,因为在科幻世界里,自我意识智能大大超过了人类的人工智能。
记者:科幻迷因此产生了一些讨论,那通过人工智能神经网络,我们的人类是不是真的会长生不老,如果地球的时间无限延长,人类永恒地生活下去,我们将会变成什么样?
刘慈欣:长生不老,从科学角度、生物学角度来看是有可能的,地球上就有长生不老的生物——比如“灯塔水母”,这个水母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能不用去分化而变成另一种成熟细胞,不断地把年老或者受伤的自己变为年轻时的形态,这在人类角度看起来就像是“永生”。假如人类从生物学、生理学角度上实现了“长生不老”的话,那么“长生不老”就由一个生物学问题变成一个哲学问题了。比如说,你活了1万岁,那么在这1万岁的生命历程岁月之中,你周围的环境、你的生活、你所处的社会,都在不断地改变,那改变到1万年的时候,你还是1万年之前那个你吗,早就不是那个你了,你早就消失了,你变了很多少次,你完全是一个全新的人——你可能每过500年就是一个新的人。所以说生物学上的“长生不老”可能会实现,但精神上的人格上的“长生不老”,大概很难实现。
记者:最近有一个天文方面的热点,从10月12日至20日,6万年一遇的彗星可以用肉眼看到它,引起天文爱好者的关注,把它称为是“本年度最亮的星”“最值得期待的彗星”。在您的作品里也呈现出很多这种宇宙中的天文画面,您会关注现实中这样的天文现象吗?
刘慈欣:会的,我很关注。你说的这个彗星叫“紫金山-阿特拉斯彗星”,它是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第一次在去年3月发现的,曾经在天空中十分明显,在北京的夜空中都能很清楚地看到。彗星这样的一个东西是很有科幻色彩的,彗星它本身很小,但是它上面的可挥发性物质挥发出来就覆盖了太空中相当大的范围,一颗彗星尾巴可以呈现几十个地球那么大。而那个彗尾你看着它很明亮,其实它是十分稀薄的,稀薄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我们地球中人工的真空都达不到那么稀薄的东西,所以说它是一个很有科幻色彩的东西,也是科幻小说中也经常去描写的。我希望过几天能够再次观测到它。
记者:科幻作品的想象力让人更关注人类身心之外的宇宙世界,对科幻迷来说实在让人脑洞大开,特别是联想到“地球都是宇宙中的一颗砂砾”,那么人类的烦恼有什么重要的呢?这样的“想象”似乎还挺“解压”的。
刘慈欣:对于“解压”这个功能,我很难说是不是真的可以。但有一点能确定,就是科幻小说确实可以拓展人类思维的这个高度视角,激发人的想象力。同时,也能把未来的、遥远宇宙中的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排列出来,这种可能性就是令人着迷的地方,在真实的生活中能带给人们开拓思维的作用。
刘慈欣:国外一位记者曾经问我——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宇宙它是一个问题还是一个答案?我说可能是一个答案吧。他说,如果是答案的话,那问题是什么?很有想象力的一个问题。不过这样的一个问题倒不是他想出来的,这是一个科学家说过一句话——如果这个宇宙是个答案的话,那问题是什么?十分有想象力!